第四章
29-06-13
那是本学期的其中考试之前两个礼拜，全市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初中奥数比赛。
市里的各时段新闻、黄金时间的访谈节目、甚至报纸都在谈论获胜的前10名选手，
并且评论在前30名占据名额多的中学哪所更优秀。
妈妈自然是这种话题的爱好者，和同事在单位里聊得不尽兴，回家了还通过
微信用语言在聊。
奥数比赛结束两天后，班主任来我们家家访，除了表扬我以外，还恭喜我居
然在奥数考试最后三大题的解法上全部正确！
奥数比赛是集中在我市的唯一一本大学「杭东大学」里展开的，而我校其他
学生，也必须将当天上午课程和数学课交换，同时进行不计入成绩的奥数考试。
这名义上是锻炼大家，让大家了解奥数考试难度的办法。
谁知道不考不知道，考完发现学校里非试验班的很多尖子生，居然比学校从
试验班挑出来的参赛选手考得还更好。
这个发现，也是被媒体大肆炒作成了激烈的话题，围绕超前教育、跳级等话
题吵翻了天。
班主任注意到，我们这个全年级排名靠后的班里，我这个全班排名靠后的学
生，居然在难度最大的最后三大题上，做出了全部正确解法。
并非说我三大题做对了，最终做不对是能力问题。但是我的解题思路居然是
对的，这一点可以算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因爲班里没有任何一人能做到三题的解
题思路全对。
可惜这三题最终结果我没算对，否则说不定蹭奥数热度我也能上新闻。标题
差不多就会是「差生居然奥数三大题全对，应试教育漏洞很大」这类耸人听闻的
话了。
班主任把情况一说，把妈妈给喜得啊，那满足的劲简直要飞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做学生的时候在学习上吃过亏，妈妈对我的学习成绩简直到
了魔怔的程度了。一旦我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她在别人面前显摆得简直近乎
虚荣……
班主任老夸我潜力无限，人脑子好用，以前就是懒了点，以后要该打该骂别
手软，千万抓紧。
于是，妈妈千恩万谢的送走班主任之后，转身面对我就露出一股杀气。
我战战兢兢的刚想说什么，妈妈张口就是斩钉截铁的：「下次马上就是非常
重要的其中考了，一定要考到35名！然后下次月考争取进前30！」
我嘴巴嘟囔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意气风发的挥手说：「我知道你有困难，这个月也不容易，基本上没睡
几个好觉。本来这个年级，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睡眠和营养吸收关系很大。但
是在学习上也是关键时刻，基础不好到了高中就更加跟不上了。所以，哪怕牺牲
身体发育，也要拼死打好基础。」
我听了一点干劲都没有，这种不讲道理的宣言，我都懒得反驳了。
妈妈神情急切的拉着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眉飞色舞的说：「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这学期期末能到20名以上，就有机会进高级班了。到了初二要是不在高级班
以上的班级，那分配给你们的老师，就是最差的一批，那时你想赶都赶不上！身
边的同学都是差生和花钱进来的委培生，他们破罐子破摔反正考不上一中的高中
部，天天就是玩……」
妈妈兴趣上来了，抓着我就是一顿心灵鸡汤，对这种语言忽悠，我早就免疫
了，一副随便你说的样子，丝毫不动声色。
妈妈察觉到我的态度，所以她暂停了一下鸡汤教学，舔了舔说干的嘴唇，换
了种缓和的语气说：「妈妈知道你学习很艰苦，有的时候看你学到那么晚，眼神
都涣散了，妈妈也很心疼」。
妈妈似乎酝酿了一下感情，说：「但是学习是不进则退的，一天都不能拉下。
妈妈知道你想要什么，原本是不行的。你们老师也教过你们，长大了以后要了解
男女有别，不能随便看女孩子的身体。」
我隻能连连点头。
妈妈舔了一下嘴唇，似乎绝得这样的话说起来有些艰难。她咬牙继续说：
「妈妈的身体……因爲这些原因，就更不可以看了。」
我赶快低头认错，连连赔罪。
妈妈反而赶快挥手说：「我不是怪罪你的意思，你现在进入青春期，对女人
的身体很好奇，很向往。这我是知道的，这是正常的，你们班主任说生理卫生课
也是教过这些。」
我仍然没办法说什么，隻能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妈妈端坐了一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妈妈不会管你的私人那个……隻
要你学习认真进步，肯定是能分配好自己的业馀时间的，所以妈妈一点也不担心。」
我进一步尴尬起来，这是暗指我的自慰情况啊，不过也是，哪个妈妈会察觉
不到自己儿子是不是有在自慰呢？
妈妈似乎把最尴尬的话说完了，松了口气说：「原本我是看你油盐不进，给
你什么奖励都没办法吸引你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去。所以满足了你的一点小要求…
…当然，妈妈是自愿的，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要是妈妈不乐意，谁也没办法让妈
妈和你去拍照。」
我神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