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握着的指尖微动，风啸然立刻睁开了眼睛，紧张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过了许久，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的眼眸慢慢打开。“然儿……”风啸然暗哑地低唤失而复得的人。孤然先是有些茫然，接着浑身一震，急忙抬眼看去。“霄！呜……”连日的伤心、难过及思念，孤然一把抱住爹就哭了起来。想到他和爹在一起是错的，是会被世人耻笑的，孤然就无法忍住自己的泪。
抬起孤然的脸吻去他的泪，风啸然轻抚孤然的身子柔声安抚：“然儿，告诉爹怎么了？那个季林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风啸然压抑着心中的震怒，他的然儿应该是无忧无虑的。
孤然哭得不能自已，爹瘦了……用手细细抚过爹的脸，孤然的泪越流越多。他离不开，离不了……
“然儿，告诉爹，那季林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风啸然轻抚孤然脖子上的刀伤，又问。季林是然儿的舅舅又如何，伤了然儿，他一样会杀了他。
孤然摇头，只是努力眨掉泪水痴痴地看着爹。他怕，他怕某一天，他再也无法这样看着爹，再这样被爹抱着。孤然眼里的痛苦和害怕全部被风啸然看在了眼底。躺下，把一直在哭的人搂在怀里，风啸然用吻安抚这人，一边猜想。在爹的怀里、闻着爹的味道、感受着爹的疼惜，孤然哭出了声，他好怕。风啸然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他大概猜出来了。
“然儿，那季林可是对你说你不能和爹在一起，你和爹在一起是天理难容之事？”
孤然当即就打了一个寒颤，哭声停止，可抱着爹的手臂却是那样的紧、那样的充满了不安。风啸然抬起孤然的脸，面色平静，眸中带着孤然眷恋的疼宠。他一字一句坚决地说：“然儿，你和爹是亲父子，你我的关系是世人所不容的，可是爹不后悔。哪怕与天下人为敌，爹也要抓着你，绝不会放开你，就是死了，爹也要你跟着爹一起走。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对你，爹永远无法放手。爹要你的那天就告诉过你，即使今后你会后悔，爹也不会放开你。”风啸然的一席话，断了孤然的所有退路。他不知道孤然心里此刻是怎么想的，但他要让这人明白，对他，他风啸然是要定了的。
听完爹的话，孤然的泪又涌了出来：“爹……舅，舅舅说，我不能和爹在一起……如果我和爹在一起，爹会，被人……耻笑责骂……可，爹，然儿，然儿想自私一回，就自私，就自私这一回……然儿想和爹在一起，然儿不想和爹分开，不想……爹……然儿就，自私这一回……”他知道爹不会放开他，可如果他执意要和爹在一起的话爹会被人指责。可他放不开，他放不开爹。
风啸然心疼地恨不得把季林千刀万剐，居然敢让他的然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这种事伤心难过。重重吻上孤然的唇，在对方的哭声小了之后，风啸然冷声道：“那你就再自私一点，不去在乎别人说什么。你只要知道爹要你，爹不会放开你，你安心地在爹的身边。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反对爹和你在一起，爹也不会放手，而你，更不能放开爹。”他的然儿在这个时候都想着他，自私吗？不，然儿这么做才是对的。如果然儿要放手，他一定会杀了所有人然后把这人锁起来。
“然儿，能遇到你，拥有你，是爹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事。爹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只恨当初……丢了你。”亲吻上那双泪眼，风啸然的心中是无尽的悔恨。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痛，是他要用一生去弥补的错。
“爹……如果，如果他们都不允的话……我们就去谷里陪老爹。老爹一定不会反对的。”想到爹今后可能遇到的事，孤然还是不放心。但一听爹不会放开他，孤然连日来的悲伤渐渐远离。
揉开孤然皱起的眉心，风啸然说：“把一切都交给爹，你只要好好地在爹的身边，好好地让爹疼你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爹不喜欢你心里装着除了爹以外的人，那样爹会很不高兴。”他的然儿只能想着他，他的然儿不该有忧愁。
孤然贪婪地看着离开了好久的人，点头。能不离开爹，他就放心了。正要说什么，孤然突然闷哼一声，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痛苦异常。
“然儿！可是伤口又疼了？”
“唔……”捂着腹部，孤然根本说不出话来，习惯x_i,ng地又去咬唇，可咬到的却是爹的手指。“不要咬自己，你咬爹。”另一手从枕头下拿出孤然的咬，用牙齿咬开瓶盖，被孤然咬着的手指撬开他的嘴，风啸然倒入一粒。他的眉心紧拧，心里是熊熊的怒火，然儿昨天才服了药今天又发作了！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风啸然的双眸s,he出寒光。如果他是罪魁祸首，那那个人就是帮凶。
药汁流入喉咙进入体内，蜷缩在爹的身旁，孤然等待疼痛过去。什么都不能做的风啸然轻揉他的腹部，心里再一次涌上自责，他恨不得这疼能转到自己的身上。
“然儿，对不起……爹对不起你。”
“宵……”第一次发现喊爹的名字竟是那么的甜蜜，这是爹唯一允许他喊的名字。旧伤很疼，可他的心却是甜的。反握住爹的手，孤然勉强笑笑：“宵，我饿了。”他好久好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他饿了，想和爹一起吃饭。
亲吻孤然的嘴角，不让他勉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