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儿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她跪在地上向前爬到衣柜，从里面拿了一条围巾出来，围住了自己的脖子，开始默默流泪。
王鹭再次出来的时候，看着何晓儿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有点不自在，但还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五年了。
第22章 二十二条尾巴
何晓儿看着王鹭的背影。
他第一次家暴她的那天，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那天王鹭用脚在她的后背踹了一下，她最喜欢的白棉袄立刻被印上了一个黑色的脚印。
那天以后的一个月，他在她的宿舍楼下大喊“对不起”，每天给她带早饭，送她小礼物，并坦白道他小时候父亲经常喝醉了酒打他，害他也有些暴力倾向，但是王鹭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才勉强把她哄了回来。
何晓儿长得很好看，是学校里的院花，大名鼎鼎的运动会举牌女神，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但她的妈妈从小就告诉她，找对象一定要找老实的，她这才会看上王鹭这个普通却真诚的男孩。
之后在和好的日子里，王鹭对何晓儿更是关怀备至，两个人一毕业就结了婚。直到结婚后的又一年——王鹭因为何晓儿出门忘记给他买烟，把何晓儿推到地上，用烟灰缸砸向她的额头，又扇了她一巴掌。
做完这些事之后，王鹭立刻清醒，看着老婆满头的鲜血，颤抖着手打了120。
这次过后，何晓儿想要离婚，但是第一个反对的却是她的母亲。母亲说，“两口子生活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你还年轻，离了婚，说出去多难听。”
何晓儿却是很固执，气得她妈最后直接撂话，“你要是离婚，我就不承认你这个女儿！别到处给我丢脸！”
然后她看见王鹭走进病房，不顾护士们和其他病人诧异的目光，对着她跪了下来，“老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王鹭被她赶走之后，护士长问她，“你老公犯啥事儿了啊？”
“……没什么。”
“没什么就和好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何晓儿离开了医院后，想回娘家，却发现自己家里不仅没人，甚至连锁都换了，问邻居才知道是她家人都出去旅游了。她身无分文地在门口等了整整两天，无果，最后又累又饿的她只能回到王鹭家。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王鹭没有遵守他的诺言。
他一次比一次猖狂，一边打她一边大笑，骂她“贱人□□”。
何晓儿也不再提出离婚了，因为这只会让她得到更残忍的对待。
她孤立无援。
尤其是在末日之后，王鹭还要逼迫她……
如有来生……
何晓儿放在围巾上的手指开始发力，却在呼吸困难时一个激灵松开了手。
那样的日子她都忍了过来，怎么现在就要自寻死路了？万一她还有希望……
那个钟离路，或者李越！
南音一脸懵逼地从浴缸中坐起。
我不是在床上吗？
南音看了看天色，大概判断出了现在是三四点，赵轲他们应该还没有回来。那么要么是他梦游自己躺进了浴缸，要么就是钟离路做的。
南音从浴缸里面跳出来，心想，我什么时候开始梦游了呢。
南音披了件外套，他这次出来带的衣服都是钟离路给他找的，意外的合身。
他一蹦一蹦下了楼梯，还好这个楼梯设置的比较宽，不用担心摔下去。
钟离路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了南音也只是抬了下眼而已。倒是南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下，凭什么不下。
南音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跳下来，开始在屋子里面乱晃，一会儿摸摸茶几，一会儿翻翻柜子。
钟离路将烟从嘴中取出，出了一口气，他手指微动，但没说话，看了一眼南音，又继续抽了起来。
南音看见角落里面的一个保险柜，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柜子没有锁。在他伸手打开的瞬间，柜子里面的一个红色小本掉了出来。
钟离路的一根烟终于吸完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南音，过来聊聊。”
南音手里捏着那小本，看得眉头皱了起来，“等一下。那个男的，叫……王鹭是吧，这房子根本不是他的。”南音转身，挥了挥手里的东西，“喏，房产证。”
钟离路瞟了南音一眼，一张俊脸明显写满了大写的的不感兴趣。
南音絮絮叨叨，“王鹭在撒谎，不，他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真话。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还有何晓儿，他那个女朋友，和他的关系感觉十分奇怪。
此处应有配音“啊咧咧。”
南音抬头的时候，钟离路已经在上楼了。
南音把房产证放在了茶几下面，打算等到赵轲回来的时候让他们看看。